下午,在返回宁波的路上,我一反常态,一言不发地坐在前边的驾驶位上,独自满腔郁闷地驾车前行。坐在后座上的庄云升和曹警司因为睡饱吃足的缘故,精神头正旺,两人一道兴致勃勃地回味着昨夜在极乐大会上的艳遇,一副意犹未尽的情状。
“老曹,这趟同我出游不虚此行吧?”
“是啊,有你老哥领着,我是大开眼界啊,现在的有钱人真他妈的会玩!过去我们批判资本主义腐朽堕落、醉生梦死的生活方式,我一直以为在我有生之年是赶不上了。想不到我才四十岁不到,就已经切身体验了一把,真是令人乐不思蜀啊。要不是明天需要赶回单位上班,我恨不得就住在这里不走了,单候着下次极乐大会的召开。”
“哈哈,你乐意这样,人家贺总还不乐意呢。你看他的脸耷拉那么老长,好半天不说一句话,我猜他一定在心里暗暗肉疼陪我们玩乐花了的大把银子,所以不想搭理你我。” 庄云升半是玩笑半是试探道。
“不可能吧。老庄,人家‘庆丰物流公司’是大公司,贺总又是大老板,极为热忱好客,怎么会因为这点钱而跟我们甩脸子呢?绝对不可能。”曹警司故意用为我考虑的方式来挤兑我。
我虽然心里再不高兴,但面对此情此景,也只能按压下心头的不快,作出一副轻松的口吻回言道:“两位阿 sir 言重了,我怎么会为花那点小钱而不开心呢?你们这两尊神,别人花钱都请不来,这回也是你们给我们公司面子,在意和涂总的交情,才不惜屈尊降贵而来。我感激还来不及,怎么敢怪罪你们呢?两位刚才的那番话我只当是开玩笑,我不会当真的。”
庄云升听了我的话,哈哈大笑道:“哈哈哈,还是贺总会说话,滴水不漏的。但你这回来的路上表情不对啊,和我们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?”
我一听庄云升比较在意这个,就只得编瞎话糊弄他:“是这样的。中午的时候,晓峰打电话告诉我单位出了点事,正好是由我负责的。我手下小弟做事不利,害得我受连累,让晓峰把我数落一顿,搞的我很郁闷。”
“这样啊。贺总,什么事啊?需不需要我出面找涂总为你说说情,我想他看在我的面子上,不会怪罪你的。” 庄云升卖乖道。
“庄局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是这是我们公司的事,你有心也无力啊。再说让晓峰知道我找你说情,那不是打我自己的脸吗?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。”
“好的,好的,那我就不掺乎了。贺总,昨晚的极乐大会,你的感受如何啊?”
“不错,相当不错。红男绿女,臀浪翻滚,这样的无遮大会让我感慨万千,基本上我的感受和曹警司的差不多。想不到我们国家和国际接轨这么快,发达程度照西方国家还有差距,但是开放程度有过之无不及??”
庄云升大概不爱听我这么说,就粗暴地打断我的话道:“谁让你说这个了,说说你昨晚的艳遇吧。你上了多少个娘们?”
“这个嘛,我也没数,大概有个 4、5 个吧。”
曹警司兴奋地插话道:“贺总,牛啊,一晚上能上这么多女人,身体素质可是不一般。”
“老曹,你别夸贺总,昨晚你也应该没少操那些女人吧。”
“嘿嘿,数字也不小。只不过昨晚我受了一惊,让我感觉有些美中不足。”
“这是怎么一说?”
“别提了。昨晚我抱住一个娘们的大屁股干得正欢时,冷不防一个戴面具汉子端着他的那杆‘大枪’,就要捅我菊花,把我吓了一大跳,当时差点就萎了。想不到极乐大会上还有这些变态存在,真他妈的晦气。”
曹警司话音刚落,把我和庄云升逗得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老曹,看来你也很有男人缘嘛,戴着面具都能被男同瞧上了,很不简单嘛。哈哈哈??” 庄云升打趣曹警司道。
“操,你还拿我这事逗乐,你不知道我当时被吓到什么程度,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。老子放开手里女人的大屁股,掉头就拿脚踹那个孙子,不是旁边人拉架,我非把他踢废了不可。”
庄云升拿曹警司开涮了几句,又把话头扯到了我身上:“贺总,你昨晚去哪里开心去了?我和老曹一大早怎么找你也找不着,你看中的那个洗浴中心大奶妹也不见踪影,你带着她去哪里快活去了。我本来还想借着极乐大会的机会好好操她一顿,却没能如愿,只能留待以后再上她吧。”
“庄局,你问我啊。我昨晚后来感觉筋疲力尽,就带着那个妹子找了一间休息室睡觉去了。醒来出去一看,大厅里连个鬼影都没有,就剩我和她了。你们好像人间蒸发一般,看得我心里直发毛。我就拉着那个妹子赶回山庄,从更衣室取了手机和外套,开机后才看到庄局你的短信,随后我就给你拨打了房间电话,后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。”“哦,是这么回事啊,我说你跑哪里去了。当时我还以为是你怕我动你的禁脔,带着那个大奶妹躲我呢。嘿嘿??” 庄云升忽然没心没肺道。
“庄局你这是想哪里去了,我是那样的人吗?再说我和那个妹子萍水相逢,只是逢场作戏,我怎么会因为她而得罪你这尊大神呢?那不是没事找事吗?”
“嘿嘿,贺总,开玩笑了。我想你也不会那么没有大局观,会因为一个区区洗浴中心的小姐,而故意给我不开心。那我先说好了,下次我们一起来极乐山庄,我就点了这个大奶妹,你可不能因此和我争,更不能吃我的醋!” 庄云升半是玩笑半是当真地说道。
“我哪能那么不开通呢。那个妹子又不是我的什么人,我何必和你庄局打这种花边官司呢。下次你想挑谁就挑谁,我绝不和你争。”
曹警司在一旁忽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:“贺总,即使你下回还来找这个妹子,你也休想带着她去参加极乐大会了。”
“曹警司,你为什么这么说啊?”我不解地问他道。
“看来你只顾睡觉,没听到极乐庄主在早晨发布的新规。下次极乐大会有了新规定,大家想要参加可以,但是不能拿山庄的小姐来滥竽充数了。要求每位男士必须带着自己的老婆或者情人,携带必要的证明材料,比如结婚证什么的,才能参加极乐大会,否则会被山庄驱逐出大会会场。”
我被这个雷人的规定一时搞蒙:“什么?男士必须带着老婆或者情人参加极乐大会,还要携带必要的证明材料?参加极乐大会的男人绝大多数不是背着老婆或者情侣出来乱搞的吗,带着她们出席,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?这是什么狗屁规定!”
庄云升在后座冷冷地回应我道:“那是你的个人想法,不见得是多数人的想法。实不相瞒,参加极乐大会的很多男人,大部分就是带着自己的老婆或者情人来玩的。像我们这样花钱雇佣山庄的小姐,冒充自己女伴的男人并不多。”
“这真是难以理解!”
“有什么不好理解的。贺总,你这是自私狭隘的男权思维,与极乐大会男女平等、自由博爱的主张背道而驰。凭什么只允许男人出来随便乱上女人,就不能让女人出来和其他男人搞呢?”
“但这与给自己戴绿帽子有什么区别?而且还是主动的。”“狭隘了不是?人家国外的锡安会就是强调要夫妻出来同乐,男女都一样。贺总,你这种土老帽思想,在当代中国可是落后观念了。前不久国内一个大学教授都公开呼吁夫妻可以出来参加换妻活动,只要人家个人乐意,就不算违法。你瞧瞧,你和思想开放和新奇的学术界名人差距有多大。”
“庄局,咱们别扯这个。我想问你一句,换做是你,你乐意带着自己老婆参加这种聚众淫乱的大会吗?”
庄云升拔高了嗓门,语气严肃道:“如果我老婆乐意,我愿意带她出来参加,可惜她肯定不愿意。下次极乐大会,我准备带着刘璐参加。她是我的情人,完全够格!”